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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 曾經的第一美男子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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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婉柔沒想到, 當天夜裏,小嬋便放了一把火,把自己燒死了。連帶著那房子都燒了起來。

好多下人去救火, 別的宅子到底保住了。小嬋卻在自己身上倒了油, 屍體都燒成了黑炭。

魏婉柔到底沒敢過去看,只是看了那支趙側妃最喜歡的珠釵, 也已經被燒得破破爛爛。那顆寶石還算完整,卻也被熏黑了, 變得暗淡無光。

魏婉柔沒再近前一步, 只是揮手對底下的婆子說道, “把小嬋的屍體厚葬了吧。到底跟了我一場, 也算衷心。”

小嬋死了,也算了結了她的一樁心事。從此再也無人知曉她那些秘密了。

婆子們很快領命而去。

魏婉柔則是挺直脊背, 緩緩地離開了那個被燒焦的小院,向著自己的大院走去。

只是,每走一步路, 她心裏便空了一分。就好像小嬋死了,把她心底最後一點善良溫存也都帶走了似的。又好像再也沒有什麽能夠阻止她了。往後魏婉柔就會像小嬋說的那般, 變得越來越可怕。最終將會下地獄, 也說不定。

可魏婉柔卻已經不在乎了。



自那以後, 六王府上就如同被詛咒了一般。半月間, 接連鬧出人命來。

坊間慢慢便有了傳聞, 六王沒能入土為安, 陰魂還留在他的府上裏徘徊。到底把他生前喜愛的小妾, 全都給帶走了。

這件事很快就變成了坊間秘聞。當今皇上自然也收到了消息。

可在太上皇大壽前夕,他也只得先派人壓下此事。於是,便招了許多僧人在六王府上日夜念經。

由於王府來了許多官兵鎮守, 魏婉柔自然不敢在他們眼皮底下再生事。可她如今卻是個耐不住性子的。若不生出一些事端來,她便不夠痛快,心癢難耐。

在府中無法攪個天翻地覆,她便忍不住到外面來生事了。

魏婉柔坐在書房裏,隨意翻著書,聽著老管家向她匯報著外面的新鮮事。

然後,便聽聞九王給陳寧寧下聘,而且聘禮驚人。看得出來,九王是真心看重陳寧寧這個王妃,願意把家底都掏給她。

此後,整個上京城的風向就完全改變了。大概是從前陳寧寧的好人緣幫了忙。如今貴婦圈子裏都在傳,陳寧寧是個有福之人,說不定連九王的戾氣都能被她壓住也說不定。

還有人有鼻子有眼睛地亂傳,九王曾多次去陳府拜會。也有人說,那日雖然是英雄救美,可九王到底被陳寧寧的舍己救人的壯舉打動了。這才對她心生愛慕。

更有人說,其實九王從潞城回京的路上,有幸見過陳寧寧,一早便對她一見鐘情。只是他性格執拗孤傲,不曾想過去提親。如今皇上從下人口中得知了弟弟的心事,這才有了賜婚一說。

翻過來掉過去的,所有人都在說九王和陳寧寧是金玉良緣。

也有人感嘆,陳寧寧雖然生在田間,卻天生金玉之質,理當被封為鄉君。

慢慢的,坊間竟然還有人為陳寧寧寫書立傳。

老管家說完這些消息,滿頭都是冷汗。如今他也是打心裏畏懼著魏婉柔。偏偏魏婉柔捏拿著他一家老小的賣身契,老管家想逃都沒處逃。

魏婉柔聽了這些故事,卻只是一臉不在意地捧著手中的茶杯,喝著平日裏六王才能享用的好茶。又漫不經心地說道:“噢,原來全上京的人都對陳寧寧推崇備至。我讓你查的那些事情,你可都打聽出來了?”

老管事連忙說道:“通過陳家門房,倒也打聽出一二來。這陳姑娘果然不是陳家的親生女兒,是老爺和太太抱養的。曾經,陳家落難之時,陳姑娘便把她貼身帶著的一塊兒寶玉給賣了,助陳家渡過難關。因而,陳姑娘也是潞城出了名的孝女,名聲也是極好的。後來,她也是用賣玉的錢發的家。這些事情但凡潞城人都知道。”

“果真是這樣,那就更有趣了。對了,我父親書房裏那副畫像可拿來了嗎?”魏婉柔又挑眉問道。

老管事垂頭說道:“魏老爺把那幅畫終日看著,咱們的人根本就找不到機會下手。”

魏婉柔冷笑道:“人活著時,他不懂珍惜,非要搞出一些風流事來,惡心人。人死了,他對著一副畫空相思,又做給誰看?不過是惡心自己罷了。真要恕罪,便去地獄恕罪罷。

算了,拿不到那幅畫便拿不到吧。其實也無所謂。也並不需要確實的證據。”

說罷,她便攤開紙,拿起毛筆,當著管家的面寫了一封信。然後讓他給自己父親送過去。

管家領命離開後,魏婉柔又繼續享用著那壺茶,臉上慢慢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神情。

她倒要看看,那名滿京城的陳寧寧若是跟萬人唾罵的魏家聯系到一起。別人又會如何說她?什麽金玉質,陳寧寧身上也流淌著最骯臟渾濁的血液。

若九王知道,陳寧寧身上也是讓他憎恨的魏家人,還會不會娶她?

或許,陳寧寧也會變得像她這般淒慘,也說不定。

魏婉柔一時也沒有離開書房,滿腦子都幻想著陳寧寧的未來。她竟覺得杯中的茶,都變得美味了。

一直等到管家回來,魏婉柔又問起了她父親看完信的表現。

管家卻是一臉不忍,卻又不得不說了。

原來,就算魏家倒了,魏軒被削了爵位,變成平民,也對他沒有太大影響。

魏軒自打明珠郡主離世,便獨自一人住在農莊小別院。就算魏家被抄家。皇上賞罰分明,看在魏侯到底沒做壞事的份上,便沒讓人去動那處小別院。

魏軒生活便沒有受到多大影響。

唯獨這次,管家送了書信過去。魏軒不看那封信,倒還能一臉平靜。看了那封信,竟然變得滿臉猙獰,無比激動,嘴裏狠狠罵道:

“畜生,當真都是畜生,怎麽如此行事?魏家,這便是魏家,果然藏汙納垢,沒了人倫!”然後,便抄起棍子,把王府管家趕了出去。再也不許他們登門。

管家坐馬車離開前,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。

那位曾經的魏侯,此時的魏老爺早已鼻涕眼淚都流了下來,整個人都狼狽無比。哪裏還有當年京城第一美男子的樣子。

也不知,王妃又做了怎麽樣的事情,竟把她親生父親也逼迫至此。

聽了管家的話,魏婉柔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,反而略帶無趣地說道:“他竟只是這樣的?”

說著,便拿出帕子,漫不經心地擦著自己的芊芊玉指。一邊擦一邊又對管家說道:“罷了,你下去吧。”

說話間,魏婉柔的臉色,又微微變了幾變,似乎又生出了幾個邪惡念頭來。

管家生怕她再繼續造孽,連忙飛也似的向外跑去。

魏婉柔倒也不再理會他。



然而,轉過天來,小別院的老管事便匆匆來報,魏老爺昨夜去了。

魏婉柔聽了這話,臉上雖然震驚,心底卻一片冷漠。

然而,當著那些皇宮巡衛的面,她也不好做得太過明顯。於是,便故作傷心地追問道:“如何就突然去了,你倒是詳細說與我聽。”

那老管事便淚流滿面地說道:“昨夜,老爺又要了許多酒,一邊喝一邊落淚,一邊說著,他對不起郡主,也對不起魏家老祖宗。還說魏家當初造了大孽,才生了這麽許多畜生來。如今算是遭報應了。老天若是當真開了眼,就該讓魏家徹底斷絕血脈才是。”

魏婉柔一臉傷心地問:“你們怎麽也不去勸慰父親,讓他如此想不開?”

那老管事便搖頭說道:“勸不住,也勸不得。自打明珠公主去了以後,老爺便養成了酗酒的習慣。每次都把我們關在房外,連酒菜也不讓送過去。每次他喝醉了,不是寫字,便是畫畫。倒也沒生出事端來。我們本以為昨日老爺也與從前是相同,也沒多想。哪裏想到,今早一推開房門,就發現老爺把自己吊死在房梁上,身體都僵硬了。”

說罷,那老管事已經哭得涕不成聲。

魏婉柔連忙喊來管家,又吩咐道:“如今我娘家沒落了,你速速安排府上的人手,快去幫我父親收斂了。如今也不方便做後事,也先送出城去吧。待日後再置辦大喪。”

管家已經快被嚇死了,一句話也不敢多說。連忙便帶著那位老管事離開了。

那些不小心見證此事的巡衛也都傻了。

原來不止這王府上,就連王府的親戚也都逃不過這一大劫嗎?

倒是魏婉柔,一轉身回到自己房中,忍不住冷笑道:“這麽輕易便死了,父親你還真是脆弱呢?還是說,你以為你死了,就可以守住這個秘密,保住你女兒的清白了?不可能的,無論如何,我都要拉陳寧寧一起下地獄。

你說得對,魏家養出來的都是畜生,就該所有血脈盡斷才是。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你的嫡女。你既然這般不中用,就別怪我去找我那好二叔好三叔。他們雖然蠢,可若是利用好了,也是很有趣的棋子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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